休学日记之非洲 | 走进基贝拉贫民窟
我是在Google地图上发现这个地方的,它叫基贝拉贫民窟。
每次打开地图我都会看见这六个比周边地名大一些的字,看来这是一个很大的区域。我曾在电视新闻或电影里看过印度的、南美的,包括非洲的贫民窟。但从没有亲自见过。
我总会不禁遐想一会儿它的样子,毕竟它离我住的地方竟然只有两公里而已。本来没有计划去这个地方的我,开始想要找个机会深入了解这里。
我首先在网络上查了一下基贝拉贫民窟的信息。它是肯尼亚最著名的贫民窟之一,居民总人口在60万到120万之间,竟占了内罗毕四分之一的人口。而且由于部落主义弥漫,近百年历史里这里出现过不少小规模的民族冲突。
肯尼亚政府从未正式承认基贝拉的地位,也不提供任何基本服务、学校、诊所、自来水、厕所。尽管有提出改造计划,但由于贪腐问题、居民反抗拆迁问题,这个计划的实施几乎没有任何进展。
在了解了一些背景后,我更想去看看他们的生活了。但同时也产生了一些担忧,毕竟这里的盗窃率和犯罪率高很多。
于是我叫上了我们学校的老师Keivin和我一起。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,在内罗毕生活了20多年,非常熟悉贫民窟的环境。
今天下午3:00,我们准时在Raha Kids见面后就出发了。
他带我坐了一种当地居民坐的方便又便宜的车,在斯瓦西里语里叫做Matatu。
我们站在路边招手,Matatu就会停下来,到了要下的地方时,只需敲敲门框,司机听见后就会停下。从这里到贫民窟,每人只需要10先令。(0.6元)
到了贫民窟附近时,我们首先看到了一片大沙地,许多孩子在上面踢足球,在尘土飞扬的黄土上奔跑。
周边则摆了很多卖旧衣服和旧鞋子的小摊,许多穿着破旧的人在其中穿梭,挑选着想买的衣服。我也问了问价格,一件衣服竟然只需要100先令(6元)。
继续往里走,大部分路是土路,上面堆满了塑料垃圾,还有一些地方污水横流,散发着熏人的恶臭。
接着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他们破旧的房子,大部分的房屋是由铁皮和木头组成的,它们锈迹斑斑,还有许多地方的漆皮已经剥落。少有的泥瓦房也已经是斑驳不堪,墙面都是黑黑的煤烟熏过的痕迹。
我们在路上遇见了很多用彩色水桶运水的人,他们有的用头边顶着一个水桶边行走,有的卖力地用推车推着一堆摆列整齐的水。Keivin说他们不得不靠这样的方式来运输生活用水,因为铁皮屋子里是没有自来水的。
守着几筐煤炭的年轻男子坐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。
门槛上的一个孩子把手放进酸奶杯里又拿出来,舔舐着手臂上的白色酸奶。
只有六七岁的穿着裙子的女孩弯着腰背着一两岁的妹妹在路上走。
一个短发的女人抱着怀里咿咿呀呀流着口水的孩子坐在小卖部前。
胖胖的妇人正在一口黑黑的锅里炸着金黄的土豆片,黑烟不住地从锅下的燃烧的木头间冒出。
许多屋檐下挂着正滴滴哒哒的衣服,衣服前是正弯着腰在污水盆里揉洗其他衣服的居民。
这就是这里的生活,人们忙碌着也闲适着,专心做着当下能够做的事情。至于未来?这似乎是一个与他们关系不大的词,他们唯一关心的,是下一顿饭从哪里来。
Keivin在路上遇到了不少朋友,他们总会先边说hey边用右手击掌,然后轻轻撞击对方的右肩,他告诉我这是属于好兄弟的打招呼方式。
后来我们走进一个巷子,去到了他的朋友家里。里面光线不是很好,狭小的空间里摆着一张大床和一张桌子,桌子下是一个正在播放着音乐的音响,Keivin说这首音乐是在讲耶稣。让我有些没想到的是里面还挺干净的,和外面破旧的样子略有反差。
回去的路上,不知是不是因为到了傍晚的缘故,感觉比来时多了许多卖小吃的摊贩,摆列整齐的金黄色Samosa,玻璃橱里的鸡蛋和香肠,卷曲干瘪的小鱼干,滋滋冒油的烤鸡腿......
几个孩子拿着的几根色彩鲜丽的冰棍吸引了我的注意,我叫住他们问是在哪里买的,他们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被孩子围满的橱窗,我走了过去,发现窗子几个孩子正边收硬币边从冰柜里拿出冰棍递给窗外的孩子。
“多少钱一根?”
“五先令。(0.3元)”
“好,我要一根。谢谢。”
嘬着冰冰凉的甜甜的蓝色冰棍,我的舌头和捏着木棍的手指也都变成了蓝色。在遇到迎面走来的也拿着彩色冰棍的孩子时,我开心地摇摆着手里的冰棍,嗨,你好,我也正在吃一样的冰棍呢!
这就是我眼中的贫民窟,当我行走在其中时,我很难看见网上资料对它的那些宏观描述和数据,我看见的是他们的艰难困苦的生活,一个个真实的生命,一个个善良美好的微笑,还有手中这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蓝色冰棒。
有时候,接受无法改变的现实,努力把现有的生活过好,也是获得快乐的一个重要途径之一吧。
贫民窟的人虽然贫穷,但他们的幸福感,却也来得最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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